伊维塔径直离开了舞会，只有老女巫跟了上来。
爱丽丝夫人顿时带着责备的目光，看向罗莎莉琳。
罗莎莉琳反而是幽怨地扫过爱丽丝和爱丽丝身后那群少女，显然她认为吓走伊维塔的是她们，而不是自己。
……
走出举办舞会的公共建筑，老女巫对伊维塔说：“您离开那里是对的。”
“您作为一个单身的独立土地贵族，在舞会之中，就是一个香饽饽。”
“人人都想要咬你一口。”
伊维塔点了点头，自己这具身体太小了。
虽然说联姻也是一种选择，但与帕尔维加的女人联姻，是一种浪费。
“爱丽丝夫人带着那群少女过来，当然原因复杂，功利心太明显了。”
“不过我来这座城市只是为了交易。”
身旁传来鼓掌声，伊维塔奇怪地扭头一看，发现居然一位穿着白色教会服装，右边胸口有一道金色的变形的【4】字图案的教士。
伊维塔快速看了一眼老女巫，不知道教士看到自己身边的女巫，是一个什么反应。
帕尔维加主教很聪明地无视了伊维塔身边的女巫。“伊维塔阁下，您好，我是帕尔维加城市的主教。感谢您今天挽救了帕尔维加的教会和城市议会。”
“您的行为，正符合万物之神的道路。”
伊维塔明白了他的身份，原来如此，但是主教找我干什么？
伊维塔对他弯腰行礼，对方也回了一个礼。
“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不值一提。您有什么事情吗？”
帕尔维加主教，说：“我来是想要为一位贵人，带给您一句话。”
他看了一眼老女巫，意思是这个人可以相信吗？
伊维塔想了想，还是点头，“您说，我愿意认真地倾听神的指导。”
帕尔维加主教愕然了一眼，贵族们很少能像是伊维塔说话这么甜，他笑容变得真实了几分。“教会能为每一个愿意听取神的教诲的人，提供服务。”
“绝不会辜负信徒，这就是我们教会的承诺。”
“这个承诺永远不会失效。”
“那位尊贵的人，让我告诉您——【最近南方的十字岛很不太平，您如果去一趟，应该能得到不少土地和爵位】。”
伊维塔愕然，因为一个主教跟他说这种话，真的是很突兀啊。
他犹豫了一下，询问他说：“我能问一下，那位贵人的身份吗？”
帕尔维加的主教，犹豫道：“他是费拉拉蕃侯国的红衣大主教将军——安条克大人。”
在伊维塔身后的老女巫听了顿时色变，甚至害怕得肩膀颤抖起来。
她尖锐的声音变了。“他也在这座城市？”
主教没有回答她的话，就算他可以为了伊维塔无视女巫的存在，也不可能和颜悦色地与她说话。
某种程度上，教会是很双标的。
而且女巫毕竟不是巫师，巫师无所谓，但唯独女巫在教会的教义上，是不能被承认存在的。
在最近两百年里，教会一改以往对女巫的严厉态度，转而变成了一种，我不看见你，等于不知道你存在的态度。
要是在两百年前，教会一定会对女巫穷追不舍地追杀。
伊维塔奇怪地问老女巫。“安条克是谁？”
老女巫恐惧地望了一眼舞会所在地，生怕安条克在其中。“费拉拉侯爵国是教会最忠心的一条狗，杀死了不知多少教会之敌……”
“咳咳……”帕尔维加的主教咳嗽了一声。
伊维塔顿时假装生气，对老女巫说：“怎么说话的。一点礼貌都没有，要多读点书，说话才不粗鲁。”
老女巫也是一阵后怕，她口无遮拦惯了。“大人说得对。”
“安条克据说有第五等级的职业等级。”
“他是位高权重的红衣大主教，赫赫有名的教士将军。”
“您知道的，教士们因为专注于精神活动的修养，所以对于管理领土和打仗，并不擅长。”
“但是那位安条克可不一般，他一生发动的战争至少超过三百次。”
“他好战而善战，战无不胜。”
“只要教会让他带领教会的军队出动，就没有攻克不了的堡垒。”
“黑山王国在还是公国的时候，曾经有一个很胖的贵族招惹了女巫，以为那个女巫是乞丐，就随意地侮辱了她。结果那个女巫诅咒这个胖贵族瘦到死。”
“那个贵族是真的无论怎么吃，每天都在变瘦，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好事，很快他就发现不对劲。”
“最后，他变成了一个皮包骨头，活活饿死。”
“但是做下这事的大女巫，也惹怒了教会。”
“因为那个贵族与教会关系密切。”
“教会罕见地直接派出军队，追杀那个大女巫，当时带队的人就是安条克。”
“那个大女巫躲入了自己的巫师塔，最后还是被安条克活活烧死，据说安条克当时只用了一队凡人组成的骑兵。谁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办得到的。”
老女巫想了想，又对伊维塔道：“不过就因为如此，因为那个大女巫是黑巫婆的徒弟，所以黑巫婆与教会一直不对付。”
伊维塔突然想到，长公主说过黑巫婆是最强大的龙女巫。
不过，这话自己不能现在说啊。
仔细想想的话，自己这身份，好像过不了教会的政审。
主教见伊维塔了解了安条克，对伊维塔微笑道：“安条克大人说的话，准没有错。”
“他告诉您这话，一定有自己的用意。”
“不过听说您成为了帕尔维加的荣誉公民，那请您别忘记行使公民的权利。”
主教低声对伊维塔，说：“只要是公民，就有权利加入帕尔维加的行会。听说您进入这座城市是为了与爱丽丝夫人做生意，那如果您能加入铁匠行会，成为行会的行东，您就有权利决定行会对您的货物的定价。”
“当然这不过是一个小技巧，还需要您的货物质量优秀。”
“另外，还有您最好保持……”
主教犹豫了下，找到了委婉的词汇。“您最好保持纯洁。”
“与帕尔维加的豪门小姐联姻并非是最佳选择，您现在还过于年轻，如果日后还有提高，蒙费拉托大伯爵国的蒙费拉托家族一定会找您联姻，如果您能和瓦勒度公国的附属国蒙费拉托大伯爵国的统治者家族联姻，这才对您的事业大有好处。”
主教对伊维塔，解释起来。“表面上看，是安布罗斯南方群山的海岸边的瓦勒度公国，附庸了蒙费拉托大伯爵国，但其实蒙费拉托家族用联姻反客为主，成为了瓦勒度公国的主人，控制了那里的律法。”
“那个家族与许多古老高贵的血脉都有联系，您有一位那个家族的妻子，哪怕是旁支，都对您有极大的好处。”
伊维塔有些汗颜，他当然知道对方是在给自己提供一些人生建议。
应该是因为自己给他留下的印象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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