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长老用一种别样的眼神看着王长生，他感受到了那种朝气，感受到了不畏天地，不惧险阻的精神，这正是如今人们所需要的！
这眼神很复杂，有赞赏，有期许，也有那洞穿世事的沧桑，想来也是，从古到今比王长生有悟性，有天资的人多了去了，只是大多数都扑倒在了祖道前，无法获得长生，少部分的获得长生者也只被困在了那个境界，无法成就王境，要不怎么说修真前路坎坷呢，因为无数人杰已经重复了无数遍前人所走的路啊！
或许修真对于天分要求很高，但这并不意味着有了天分就可以一路通畅，相反的大多数时候天分也可能成为成功路上的阻碍。
那个窥破时间长河的真仙不就是一个例子吗？只是因为不小心看到了未来的变化，就耽于享乐，坐享其成，不去奋斗，到最后徒留遗恨，化为一堆枯骨，为世人叹。
王长生的道心很坚固，比大部分人的都坚固，也许这也就是他为什么能走过山河大海，跨越人山人海的原因吧，也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王长生一样做到在那种环境下生存壮大，或许王长生已经是最适合在这尔虞我诈的修真界里生存的人吧！
“生儿，你说的很好，只是如果有一天你无法再进步一点，始终被困在一个境界里呢？”
程长老开口，不在叙述故事，反而问起了王长生问题，所谓传道受业解惑，他现在所做的也就是在传道。
“师尊，这个问题我也思考过，如我父，他也辉煌了很长时间，被人称为无敌神将，可是却卡在那成王的一步上，一直无法向前迈步。”
“我父亲也和我交流过一些他的感悟，如果当我到了那个境界，我一定会去追寻，追寻世界的本源，追寻一切事物的来源，我想要知道这世界从何而来，又有什么意义！”
王长生想也没想就回答了自己师傅的问题，在他的认知里他一直认为凡事多考虑一下总没有坏处，所以在他修道的时候他思考了很久，也正是因为这些思考，他才能对答如流，没有一丝一刻的迟疑与等待！
李阳被两人的一问一答说的一愣一愣的，在他看来修炼就应该一往无前，修炼使得自己更强大，可以更随心所欲的满足自己的欲望，那这些就够了，至于什么本源的都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变强大才是他的终极目标。
王长生与程成的一问一答恰恰戳中了如今修真界的一个弊病，那就是没有目标的修炼，人人都在修炼，修炼的风气也很浓，但大多数人都没有自己的目标，只是为了修炼而修炼，没有自己的道心，而没有道心的人却恰恰是最可怕的一群人。
修为到了一定境界，道德规矩的约束也就到了最低点，你能用凡间的律法，道德去约束一个已经取得长生的人嘛？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也不现实的，能约束这些强大修士的，除了更强大的修士之外也就剩下了他们自己的道心，有了一颗坚固的道心修士才能在漫长的修行中不迷茫，才能不被心魔所控，为祸世间，才是一个真正的自己。
“世界的终极本源？生儿你对他是怎么看的？”
王长生定了定神，朝天望去，思绪也随之飞走了，飞到了那段岁月，飞回到了那个真正的自己旁边，也许那段时间自己才是真的快乐吧！
“这个问题我也曾枯坐三月想过，只是最后没有答案，但是却有了一条思绪，我通过推演与总结，推倒出了三条半法则。”
“三条半？有意思！说来听听，我看看我的徒弟三个月的枯坐到底总结出了什么。”
程长老如是说道，眼神中带着期许，也带着赞赏，浮躁的修真界人人都为了强大而强大，有人竟然会为了探索一个本源问题枯坐三个月，这要是和别人说起也许会笑掉大牙，有这个时间多吐纳，多练功法多好，将时间放在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上简直就是浪费生命嘛！
“第一条法则，世界是有本源的！”
“第二条法则，本源不可见不可查，但却真实存在，构成万物。”
“第三条法则，整个世界无始无终，没有起点，也没有尽头，我们所看到的本源并非是真正的本源。”
“最后半条法则，本源或许是心灵一类的东西。但是我却没有验证过！”
李阳听的目瞪口呆，本来探索终极本源的问题就与他没什么关系，现在王长生说的这些他更是听都听不懂，但这并不妨碍他发呆，因为他说的这些确实有些玄奥。
程长老摸着胡子，也陷入了思考中，王长生说的这些与他的理论有些偏差，但是却很有道理，引人思考。
“你为什么能说出这三条半呢？”
“第一条，我是在回想我觉醒灵根，开始修炼的时候发现的，当我觉醒灵根之时我发现我的识海里有很多晶莹的小点，这些点构成了我们所修炼的灵气！”
“我曾请我的启蒙老师分解过这些灵气，灵气可以在分解，当我的老师没法分解的时候我又请我的父亲继续分解，待到我父亲没法分解的时候已经是第七次分解灵气了。”
“但我发现这经过七次分解的灵气其实还可以分解，只是因为修为不够，没法继续分解，但我相信王境的大能还是可以继续分解的，或许分解到了最后，那就是世界的终极本源！”
王长生笃信的说道，脸上带着异样的光彩，他说的很兴奋，差点手舞足蹈起来！
“而那第二条，也是通过那个时候我发现的，当灵气分解到第三次的时候肉眼就已经不可见了，而分解到第五次的时候我的启蒙老师就已经很吃力了，而我父亲再分解最后一次的时候也是已经筋疲力竭，而且那被分解的东西也已经很难探查了。”
“综合我第一条的论断，我认为最终极的本源聚少成多，一次一次的聚集，一次一次的增加，也就构成了我们如今的这个世界，所以我说本源不可见不可查，但却构成了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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