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身后那帮看热闹的言官总算抓到了突破点,一个个群情激奋,这帮靠着骂人吃饭的芝麻官儿,早就对房遗爱的“所作所为”深恶痛绝,当然他们对房遗爱的认知绝大多数是受了“岑懋童谣”的蛊惑。
“房驸马,此番我等前来只是想帮长孙驸马讨回一个公道,还请驸马辨明一二。”
房遗爱定睛细细打量,但见走出言官队列之人,身着红色官衣,头戴纱帽十分周正,面若红枣,一口五柳长髯直垂胸间,一言一行颇有晋代名士之风。
“但不知尊驾贵姓?”房遗爱并没有见过邹应龙,但如果他知道正是这位“晋代遗风之士”在东宫朝会上对自己贬了又贬,踩了又踩,怕是会气得直接将他无视掉。
邹应龙掸了掸衣袖,面不改色道:“本官御史台右都御史邹应龙!”
“右都御史?御史台二把手?言官们的头头儿?”房遗爱初听邹应龙的官衔儿,不禁心间一颤,前世他熟读历史,自然知道这帮子言官的厉害之处。
“有道是武死战文死谏,这帮子哥们一天天全都洗干净了脖子,等着被开刀问斩好博得个名垂青史...”
“不好对付,委实难以对付!”
思忖利弊,房遗爱强挤出一丝笑容,拱手道:“邹御史,有话但讲无妨。”
邹应龙倒也不客气,清了清嗓子道:“驸马,敢问你为何向太子举荐长孙驸马为后军督府?”
虽然邹应龙在御史台依仗舌辩称雄,但房遗爱这位“文抄公”的口才却也是不遑多让。
“自古以来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房俊秉着中正之心为国举荐贤良,此举难道有何不妥么?”
见房遗爱不但引经据典化解掉自己的疑问,还反过来跑出一个询问,邹应龙颇感意外,正了正心神继续道:“房驸马可曾料到哈迷蚩在五马道设伏?如若料到怎不事先提醒长孙驸马?”
“两军对垒瞬息万变,房俊一介凡人焉能预料?”
房遗爱被邹应龙这脑补猜测惹得心生不悦,话锋一转讥讽道:“况且房俊才疏学浅,无凭无据断不敢行纸上谈兵、胶柱鼓瑟之事。自古来空口猜测、书生谈兵误人误己,此等荒谬之事房俊断不敢为...”
“更不屑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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