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曦想既然殷梨白这么不知廉耻，那就彻底侮辱她一回好了。
可是她向他求饶，否认他亲眼看到的一切时，他立刻就相信了。
而她哭吼时，他内疚心疼自己对她的欺辱令她伤心，祈求的话似早就准备好一样脱口而出。
虽然他害怕遭到拒绝，可是压抑已久的话说出口来顿觉浑身无比轻松。
殷梨白听到卓曦的呢喃，不由得一怔停下抽噎。
“和我在一起，好吗？”卓曦捧起她的脸，对上她泪痕婆娑的星眸，再问道。
前几天他忍受不住思念的折磨，在深夜去理想小镇的楼下徘徊，发现她的公寓一连几个晚上都没亮过灯。
起初他以为她只是睡得早，可是后来觉得不对。
前天晚上，他终于忍不住上去，却发现公寓里面早已人去楼空，找不到任何她生活过的痕迹。
那一刻他心里的惶惑，只怕此生再难忘记。
打她手机提示关机，他驱车在K市没有头绪的乱转了大半夜，不知道她身在城市的哪个角落。
直到今天一大早在办公室再见到她，他才深深体会到那种失而复得后的喜悦和后怕。
所以他才会抛开心中一切障碍和顾虑，势必要找她回来。
“和我在一起，好吗？”殷梨白刹时间百感交集，她清楚这句话已经是卓曦的表达极限了，眼眶一热，眼泪又流了下来。
可是她不敢答应，反而摇了摇头。
“为什么？”卓曦眼里哀痛不再一闪而过。
“我害怕。”殷梨白回答，心酸欲碎。
殷梨白确实害怕，她害怕承受无法预知的道德谴责和天理报应，她害怕面对太多的人和事。
害怕她和卓曦之间千山万壑的隔阻，即使她趟过去了，美好又如海市蜃楼般转眼即逝。
她害怕冒着万劫不复的危险得到了又失去。
卓曦看着殷梨白凄然悲切的脸，心里如万箭穿过般疼痛怜惜，可是他不准她拒绝不准她胆怯。
他猛地用力抱紧她，好似动作慢一秒，力度少一分，她便会瞬息消失。
旋即他吻上她颤抖的唇，四唇交叠，他不容她生出丝毫的抗拒，而她也很快就投降了。
卓曦的吻痴醉缠绵，殷梨白几近窒息，只觉他每一次的吮吸，牵魂引魄般令她瞬息间灵魂出窍，元神不在，集体臣服到卓曦那边。
灵魂一旦臣服，她这些天来心里做好的防御瞬息崩溃得无影无踪。
良久良久，胶着的唇舌不舍的暂离。
殷梨白睁开闭合太久的眼睛，霎时对上卓曦的双眸，她来不及平复的剧烈心跳骤然四下散乱开来，如在夜空绽放的炫目烟花。
卓曦的眼睛如寒冽的黑色深渊，却又散发着极致的温柔诱惑，她一下子就跳了进去。
她相信世上任何一个女子面对这样一双眼眸，都会心甘情愿地跳下去。
而她自己知道就算进去后真的万劫不复，她也不愿再出来了。
“徐昕那边我去解释请罪，不管有什么惩罚报应我一个人担着。”卓曦捧着她的脸，凝视着她清澈明亮的眸子，庄严而诚挚地说。
殷梨白欣喜极了，却强自忍住眼角的泪光，吸吸鼻子羞涩地抬臂揽上卓曦的脖子。
“不。”她摇摇头，在卓曦诧异的目光中嫣然一笑，郑重地说：“无论要面对什么，我要和你一起担。”
卓曦先听殷梨白说出“不”子吓得不轻，再听她后面的话，狂喜如海啸般涌入心头，霍然又抱紧她，几乎要嵌她入自己体内，而殷梨白也和他紧紧相拥。
许久想起殷梨白的调皮，卓曦禁不住侧过头在她耳廓上轻咬一下。
“疼。”殷梨白娇笑着瑟缩身子，这无意的一个动作，却引得卓曦“嗯”地轻叹一声。
“放开我吧。”殷梨白顿时被卓曦奇怪的叹息声羞红了脸，咬唇低声嗫喏道。
卓曦发出两声短促叠加的鼻息声，表示他笑了，但却没有即刻表示放还是不放。
他埋头在她的颈肩处深嗅了几下，才把她抱回副驾位上坐好，意味深长的眼神一直注视着她。
“我困了。”殷梨白被他看得心慌意乱，随口说道。
卓曦嘴角一撇，对殷梨白的不解风情假装表示失望，但终于想起重新启动车子，只是意味深长的眼神一直没变。
殷梨白把不解风情进行到底，目不转睛地盯着路面，她其实是怕目光一旦落到他身上便再也移不开来。
好在几分钟便到半山别墅楼下，卓曦直接把车驶进车库。
车子熄火，卓曦下车从驾驶位绕过来，牵起殷梨白的手就进电梯，连外套和包包都不让她拿。
殷梨白想起那夜在半山别墅被吓得半死，就想瞪卓曦一眼。
可是她刚一抬头，卓曦的脸顷刻压了下来，她的唇再度被擒住。
电梯门没几秒就开了，卓曦没有放开她。
他抱起她出了电梯口的甬道，龙行虎步转眼就把她安放在客厅的沙发上。
他没有开灯，跪在黑暗中埋头凝望着沙发里的人，感受着她美好的气息。
那一夜她就这样蜷缩在这个沙发上，她于暗夜里散发的脉脉幽香，勾起他脑海中的畅想，并在不知不觉间让他身体莫名起了原始的变化。
他几次冲动就想像眼下这般凝望她，可是最终没敢行动。
而现在这个梦寐以求的心愿摆在眼前，等待他去实现，他激动紧张到心潮澎湃。
黑夜掩饰不了他起伏的胸襟和渐深渐重的呼吸。
“我好想你！”他在她耳畔沉吟，心酸而欣慰，眼底一热差点流出泪来。
他从没想过自己有天能说出这么肉麻的话来，今天才知道这只是情到浓时的自然流露，如呼吸喝水一样自然。
“我也想你……”殷梨白举起双臂搂住他的脖子呢喃，热泪夺眶而出，“好想好想！”
12年的追逐，12年的魂牵梦萦，今天她终于有机会把这句话说给他听。
而昨天的这个时候，她还在苦苦克制自己不要去想他，真是有种恍如隔世的不真实感。
“卓曦，我也想你，好想你！”她情不自禁地搂紧卓曦的脖子再次倾诉，心里说：“如果我提前知道你会喜欢上我，我会把自己的一切完完全全的保留着给你。”
炽热的气息携带着危险的温柔扑面而来，殷梨白听见自己呯呯的心跳撞击着两个人的胸膛，想要和卓曦的一起，在这暗夜里奏一曲爱的交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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