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马力，这飞一般的感觉！简直酷毙了有没有！”即使中间隔着白鹭歌这个超级灯泡，杨耀依然能锲而不舍地扯嗓子聊，那边姚宇光也是满脸得意地眯起眼嘚瑟地放起了蹦迪歌，两个男的各种口哨各种大笑把人在中间的白鹭歌吵得心里直骂。可她转头看到杨耀兴冲冲的样子，到了嘴边的呵斥就没发出来。
罢了，跟我闷了这么多天，就让他疯一疯吧——心里这样想着，白鹭歌露出了微笑。炫酷的保时捷路过坡道上了高速，轻车熟路地开到大型广场上。姚宇光停好车，搭过杨耀的肩膀，哥俩好地把一步三回头的杨耀往广场入口里带。
“这种人员密集的地方适合当据点吗？”白鹭歌问。相对于警惕大降的杨耀，她倒是无时不刻不注意周遭。
“地下停车场的洗车店是我们开的。那里有一处大型储藏房间，供开会用。你们应该还不了解地方形势吧？”姚宇光反问道。
白鹭歌和杨耀都摇摇头，他们一直处于暮夜周遭的风口浪尖高，对底层的事物不甚了解。
“地方三十六分区是我们自发取的，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分区。每个分区都有各自的分区队长，我是副队长。自从里世陷入混乱期之后，被打散的部分非法集团成员和正规集团形成了统一阵线，结合在一起对抗混乱的里世——比如层出不穷的新型规则空间、突然强大起来又到处为非作歹的能力者，还有新生能力者被杀害拉拢等等的事情一大堆。当然有些地区供养不起过多人数，所以除了地方分区的能力者之外，你还会碰到打抱不平的流浪能力者——当然，这是他们自认为的。这些能力者有的曾经加入过正式集团，有的初出茅庐，还有从火跃集团解放的人，以及其他非法集团解放的人。和你——”姚宇光看向白鹭歌，说：“有仇的不在少数。”
白鹭歌对此没有过多的感慨，只是“嗯”了一声，静待下文。杨耀则想起两人最近一段时间总是被各种莫名其妙的能力者追杀，一直神经紧绷得疲惫不堪。要不是暮夜以前重点训练过他们的抗疲劳能力和反追踪，估计两人现在早就因为精力不足遭暗算，被削成渣渣了。
“甄烁群和哈希秋都在会议室里等你们。我在外面随时恭候。”姚宇光说。直到这时候杨耀才发现他们已经进入了洗车间。白鹭歌丢给姚宇光一记警告的眼神，示意他别耍花样。
姚宇光只是笑笑。
白鹭歌和杨耀进入洗车间，看到穿着蓝色工作服勤恳劳作的洗车工们，一时间有些恍惚——这些人曾经都是不可一世的能力者，他们一天到晚操心的事情只有规则空间和讨伐异端，除此之外什么都不会想。可是如今，这些人却像表世人一样做着繁琐的工作，偶尔还会遇到奇葩找茬的客人……
白鹭歌心里滋味复杂，因为她以前也干过类似的工作。
里世与表世的桥梁竟然这么容易就打通了，也许再这样混乱下去，界限再模糊下去，表世的人早晚会发现里世了吧？
这一切，就像个轮回……
最后看了洗车间的工人两眼，白鹭歌和杨耀进入了临时会议间。巧合的是，站在里面等他们的也是两个人。
“我是甄烁群，三十六区的队长。”中年男人在机械零件和汽油味道中自我介绍道。白鹭歌一眼看过去就觉得这男人不简单——尤其是眼神尤其有智慧，再加上他堪称结实的体型，属于自我抑制力良好的健美型男。
于是她看向甄烁群的表情也更加警惕。
“哈希秋，队员代表，负责物资补充。”身材高挑长相普通的女性说。白鹭歌又有点恍惚，只因为哈希秋的身形和师嬛相仿……
师嬛——还有夜组织的其他人，他们都怎么样了？
眼见白鹭歌不说话，杨耀就代为问好了——“我是杨耀，她是白鹭歌。不废话了，你们肯定早早就认识我们了。”
甄烁群点点头，直切主题地开口道：“暮夜把间组织的骨干人员集结好，让我代为队长，已经有两个月的时间了。其实间组织的人包括我、哈希秋在内也只有六个。我们只是藏身在三十六区中作为掩护的。间组织的其他四人都到各处打探消息去了，目前只有我和哈希秋。”
白鹭歌点点头，然后手指门外：“那家伙呢？”
“我和姚宇光的合约是他帮我找到你们，我就把三十六区交给他。”甄烁群一句话就把前因后果交代清楚了。
白鹭歌不意外地点点头，又问：“我凭什么相信你呢？”这真不怪她疑心病太重，而是世态炎凉的真理令她不得不警惕。更何况她后有追兵，一群精神不正常的极端讨伐者日复一日地嗅着她的味道，无时无刻不想杀死她。而且她刚刚听到姚宇光的介绍，知道昨天追杀她的那些人又是谁了。树敌这么多，直接导致她的一举一动容不得任何马虎——除非她想找死。
“等等，为什么打探消息需要四个人？不觉得有点多吗？”杨耀问道。
甄烁群礼貌地看着他，解释出口：“因为邴瞳的小道消息没那么好打探。我们是暮夜的直属手下，防止邴瞳做错事是我们唯一的准则——当然，如果白鹭歌接手了，她就可以改变准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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