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韩琛的人无从稽考，但他与韩琛肯定有金钱上的瓜葛。”吴廷烨顿一顿，“从1996至2001年这五年间，韩琛不定期存钱进杨锦荣的一个银行户口，总数超过1千万元。”
“黄志诚遗孀”为之侧目，吴廷烨继续说：“不过，根据银行纪录，五年来杨锦荣没有从户口提取过一分一毫。”
“这么说，在杨锦荣死时，那笔钱仍然原封不动在户口内？”
“不，他本人没提过款，但每月均把款项自动转帐到十个不同的户口。你猜那些是什么户口？”
“他亲属的户口？”
吴廷烨苦笑一声：“是无国界医生，世界宣明会，苗圃行动，红十字会，联合国儿童基金，奥比斯眼科飞行医院，防治爱滋病基金，保良局，护苗基金及中国助学基金……”
两人沉默下来，“深秋”抬头问：“那么说，杨锦荣叔叔不只是个好警察，还是一个好人，是吗？”
吴廷烨蹲下，轻抚深秋的头：“希望是吧。”
“而刘建明叔叔不止是个坏警察，而且是一个坏人，对吗？”
吴廷烨咬一咬牙：“对，他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大坏蛋，深秋根本不用称呼他叔叔。”
三人慢步出浩园搭景，吴廷烨用遥控器开启房车的门锁，“深秋”一马当先奔往，“黄志诚遗孀”问了吴廷烨一个奇怪的问题：“你还恨他吗？”
吴廷烨不大明白，略一思忖：“你是说刘建明？”
“黄志诚遗孀”点头。
吴廷烨别过脸在鼻子里笑，回头怔怔地望“黄志诚遗孀”，说道：“这还用说？”
“黄志诚遗孀”垂眼，略沉吟：“他还没死？”
“嗯。”
“或许因为我是基督徒吧，我相信谁都犯过错。”“黄志诚遗孀”深深叹一口气，“他自杀不遂，瘫了3年，昏迷了3年，接着或许还有许许多多个3年……”
吴廷烨仍然充满怒意：“他是罪有应得。”
“黄志诚遗孀”浅笑：“没错，罪有‘应得’，阿张，”“黄志诚遗孀”抬头望向吴廷烨，“你不认为刘建明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
吴廷烨抿一抿嘴，想起刘建明在自杀前的模样，他微微张嘴，叹一口气。
……
“CUT！！！很好，你们休息，Sammi姐准备。”唐谦说道。
……
很快，化好妆的郑秀文便走入黑景，对着摄影机镜头说道：“2001年11月27日，刘建明中枪入院，子弹从他的下颚射进头颅，脑部严重受损。送医院经医生抢救三十多小时后，他近乎奇迹地存活下来，但全身几乎瘫痪，只余下双眼能眨，右边三根手指能微动，却无法提笔……”
“说来奇怪，虽然刘建明的手指只能微幅活动，而且动起来甚为吃力，但除非是睡着了，他的指头都不停地在敲打着。每次他看见我，就会牢牢地望着我，并敲击出同样的节奏，不断重复……”
“对此我很不明白。尽管不明白，但那节奏我已经听过成千上万次，耳熟能详……”
“2004年11月27日，刚好过了三年，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刘建明的病情突然在一天内恶化，变成了植物人……”
“事后我回想，刘建明的病情的急转直下也并非毫无先兆的……因为在这之前的一天，刘建明敲击的节奏骤然改变，与平常的敲击节奏完全不同。我感到好奇，把节奏用心记了下来，但当中是否有什么含意，直到现在，我都茫无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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